“啪!”

    桌上的汝瓷花瓶被一巴掌掀到地上,摔得粉碎。

    “以前你年纪小,我以为你只是玩玩,现在你却告诉我,要和那个女人结婚?”

    蒋升潮瞪着凶狠的双眼,手腕青筋暴起,吼声威震,似乎要吃人一样。

    刚走到门口的秘书被吓得腿脚发软,急忙收起文件,撇着腿溜走了。

    站在桌子对面的蒋寒眼睛都没眨一下,迎着那道骇人的视线,语气坚定道:“是,我要和唐静姝结婚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老子对你那些破事不清楚吗?我早派人调查过了,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你!从头至尾,都是你在自作多情。”蒋升潮气得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要砸过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蒋寒咬着牙说,身形未动。

    “自己的事情,”蒋升潮嘲讽地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结婚是你一个人的事情?她的父亲是什么人?丧心病狂的赌徒一个,母亲常年不回家,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,还有一个好吃懒做、无所事事的哥哥,这种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想踏进我蒋家大门?蒋寒,我劝你先去把脑子里的水控控干净!”

    蒋寒没料到他竟然调查了这么多,眼神骤然冰冷,“只要她愿意嫁给我,其他的我都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蒋升潮冷笑一声,看着自己倔强的儿子,仿佛在看一个笑话,“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是瞎子?是聋子?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逼迫,她会答应嫁给你?”

    “她父亲欠下巨额赌债、她哥哥跟别人打架失手面临牢狱之灾,这一桩桩事情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吧?蒋寒,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都做出些什么荒唐事!”

    安静地听他骂完,蒋寒神情依旧冷漠,只回了一句:“只要能让她乖乖嫁给我,用一些手段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来!”蒋升潮一脚将身后的椅子踹倒在地,“我告诉你,你随便怎么玩都可以,但是结婚不行。今天你可以用这些人来威胁她,明天就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威胁你,你这是自找苦吃。”

    “爸,实话告诉你吧,”蒋寒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,打开照片那一页丢在桌上,平静地说道,“我已经和唐静姝正式登记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蒋升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看着桌上刺眼的红色,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森寒,他沉着嗓音说道,“我再说一次,那个女人不爱你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爱又怎么样?重要吗?”隐忍许久的蒋寒终于爆发了,厉声咆哮道,“我妈妈当年那么爱你又怎么样?你还不是伤透了她的心,逼得她远走他乡!你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,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婚姻!”

    “你竟然敢这么对你老子说话……”蒋升潮气得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不一样,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,就要牢牢握在手中!我爱的人,就会一辈子锁在身边!”

    吼出这句话,蒋寒收起桌上的证件,踩着满地碎片,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……

    三年前发生的那一幕,至今还历历在目。蒋升潮靠在椅背上,疲惫地揉着眉心。

    和那个女人结婚,是蒋寒第一次忤逆自己。

    于是他把蒋寒后来从家里搬出去、自己开公司、赶走张管家等等一系列‘异常’举动,都归结于这个恶劣的“开端”。

    因此,要重新收回对儿子的掌控,就要从他走错路的原点来纠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