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记了论文开头不行吗？”
“偷偷选修了经济学不可以吗？”
“跟一个失忆的人斤斤计较，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？”
夏初只给了自己三秒钟惊慌失措的时间，很快就调整好状态，迎着蒋寒的目光发出一连串灵魂拷问----
“身为护工，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老板的妻子在学校的事情？”
“不仅知道所学的专业，连论文的内容都这么清楚？”
“小寒，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？”
蒋寒愣住了，这下轮到他说不出话了。
夏初仰着头，脖颈勾出一道好看的弧线，眼神凝重坚定，没有丝毫回避退缩。
短短几句话的功夫，两个人的位置没有变，蒋寒仍旧居高临下，夏初依然抬头仰望，可是气场却完全颠倒了过来。
从蒋寒记事以来，一向只有他强势，甚少有这种被压制的感觉。
还没有从这种怪异的错位感中缓过神，忽然眼前一花，沙发上的抱枕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，砸得他无法继续思考。
伴随而来的还有夏初气呼呼的声音：
“臭小子，一天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，老实交代，你该不会是早就心怀……”突然意识到话风不对，夏初急忙刹住了，“好好挣你的外快，别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！”
“……”蒋寒被打得无力还手，也被问得哑口无言，怔忡之下反倒显出几分可怜样。
“把电脑搬到外面去干活，我要午睡了。”夏初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，起身打了个哈欠，朝床上走去。
走了两步，回头看着头发被打得乱糟糟也不知道理一下的蒋寒，她心底突然又软了，折回来踮起脚尖在他脑袋上揉了揉：“乖，有那些瞎想的功夫，不如去好好写报告。”
看着卧室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闭，蒋寒的心情比电脑里那些数据还要复杂。
床上的人抱着毛毯趴在枕头上假睡。
门外的人抱着电脑站在原地发呆。
一道门隔住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。
虽然刚刚那一通发火有借题发挥、声东击西之嫌，但是夏初内心并没有特别在意那些问题。
在她看来，小寒是与自己没有切身利益关系的护工，就算被他知道真实身份也没什么。
真正引起她注意的，是那些问题背后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