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宁想看看男主到底是何模样,却被身旁的虞荷遮挡,远远望过去,只有一个不甚明晰的轮廓。

    看不清就算了,总归剧情已经完美展开。

    攥紧缰绳的手重新放松,天高云阔,身下骑着的马突然一声嘶鸣,狂奔起来,苏宁双腿下意识夹紧马肚,微微下腰,耳边风声萧萧,墨发飞舞,心中郁结缓缓褪去,说不出的肆意与畅快。

    在扬鞭打向苏宁的马后,谢虞禾很快策马跟上,歪头见苏宁张扬的眉眼,勾唇一笑,眼中浮上愉悦,控制速度与苏宁并驾齐驱,青丝交缠,身后一片盛荫。

    隐形人一样的护卫陆陆续续跟上。

    城外人烟稀少,几人横冲直撞,比预算的时间早到整整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在山底下的茶摊休息片刻,又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,将马留给小二照顾后,几人开始爬山。墨隐山巍然高耸,形式陡峭,苏宁脚步轻盈,走得轻轻松松,谢虞禾便没那么容易,只她也没让人扶,硬撑着跨上台阶。

    谢家每三年都要上墨隐山祭拜,至于具体原因,只字未提,只说他们对此虔诚的很,徒步上山,住山中半月,斋戒沐浴,日日焚香。

    从正午爬到落日,蜿蜒小路透过枝丫映出橘红光斑,苏宁跳上树梢,眺望远处沿着嶙峋岩壁飞泻而下的瀑布,顿觉燥热口渴,便与谢虞禾说,“我去那边取些水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苏宁也只是与她说一声,听她应许,当即就往那边纵去,脚尖点在细细的树枝上,不过瞬息,只剩下小小一点影子,最后消失在枝叶扶疏的树林间。

    “以他的轻功,你们有几人能敌?”谢虞禾索性等在原地,寻了棵树背靠着坐下来,披散在肩的长发早被尽数挽起,露出修长脖颈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属下无能。”

    “莫巫大人或可一试。”

    莫巫是城主府的座上宾,长年跟在城主身边,身份神秘,武功高强诡谲,多年以来都以面具示人,连谢虞禾都不清楚,她父亲是哪里寻来的人,好似某年自墨隐山回来,这人就突然出现,像道影子一样,守在他爹身边,死在他手里的刺客不知凡几。

    “莫巫……”若有所思的呢喃声。

    苏宁伏在一块巨石上,双手去接瀑布的水扑在脸上。山野的水通常又清又凉,苏宁觉着舒服,没忍住卷起袖子,将手臂伸进瀑布里。

    燥热感逐步缓减,他正要起身回去,却见“白练”似的瀑布中忽然凝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,随之而来的,就是一股子不可忽视的血腥气,他抬起头,看到瀑布中,有一个血色人形,正被瀑布冲刷而下。

    苏宁本不想理,各人皆有命——

    这种淡定,在血人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后,骤然消失。

    他家墨涵!

    苏宁来不及细想,从巨石上一头栽下去,手中灵力源源不断往下面楚墨涵身上涌去,减缓他下落的趋势,终于在人落在底下水潭之前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楚墨涵伤得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