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我的齐二公子。”花娘姗姗来迟,“左右溪娘马上就要上台——”

    故作娇柔的声音,被齐二见鬼的脸色,惊地生生吞了回去。

    什么东西这么可怕?

    花娘只自齐二背后探出一双眼睛:倒没瞧见什么让人望而生畏的妖魔,只有勾魂夺魄的精怪——

    半倚在榻上的白衣公子,唇若涂朱,黑鸦鸦的墨发被发带简单扎成柔软的一束,自雪白的脖颈处绕出来,垂在胸前,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晕在迷离的烛火中,唇边挂着与身侧好友如出一辙的浅笑。

    两人俱是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。

    怎么就撞上了呢?!

    ——这齐二可是个男女不忌的主儿。

    花娘正想办法如何将人哄出去,却听得里间人道,“齐公子喜爱溪娘,不巧,在下也甚是喜爱。”

    朱雀唇边的笑意寸寸收敛,狭黑的瞳眸浮上一片深色。

    口中说着‘溪娘’,手却伸到苏宁胸前,帮他把胸前那束发往后拨去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齐公子,可舍得割爱?”

    齐二看在眼里,一阵心惊肉跳,忙拱手道,“舍得,自然舍得。”

    他撑着颤抖的腿肚子往后退去。等彻底出了里面人的视野,自然是拔腿就跑,软着腿跑得踉踉跄跄。

    全然不顾形象。

    目睹一切的花娘回过头。

    正巧听见一句话就将人吓跑的朱雀说,“齐公子可真是善良啊。”

    花娘的心莫名一跳,打探底细的心思彻底歇下,只重新帮他们掩好纱帘,临走前,催促梅溪娘去换舞衣。

    梅溪娘应了声,趴伏在苏宁膝盖上的柔软身躯丝纹未动,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底下温热的大腿,“你们与那齐宜修相识?”

    “算有过一面之缘?孽缘。”苏宁被撩拨地泛起些痒意,直接抓住了腿上作乱的手。

    “那他怎的看起来好像很怕你们?”

    手中握着的柔荑软似无骨,指尖那簇绯红,花骨朵儿似的,苏宁捏了捏,口中道,“被某人吓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吓着了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”苏宁现在想起来,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。